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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我提前下班，想着给他个惊喜。路过他公司楼下那家他常提的咖啡馆时，我推门进去——然后就像被钉在了原地。
他就坐在靠窗的老位置，对面坐着个女人。不是同事，不是客户，是我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。他们聊得那么投入，他笑起来时眼角的纹路我都熟悉，可那份放松和愉悦，却是连在我面前都很少流露的。
最刺痛我的，是他看她的眼神。那种专注，那种温柔，是我一直以为只属于我的。
我几乎是逃出来的。玻璃门合上的瞬间，我好像听见心里有什么东西碎了。
晚上他回家，依旧像往常一样拥抱我，说“今天特别想你”。那句话曾经让我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，可那天，我听着只觉得浑身发冷。
“今天忙什么了？”我假装随意地问。
“还能忙什么，开会、写报告，老样子。”他脱下外套，语气自然得没有任何破绽，“就是特别累，想你了。”
我的心一直往下沉。那个在咖啡馆里谈笑风生的人，和眼前这个说“特别累”的人，哪个才是真实的他？
后来，这样的发现越来越多。
他的手机永远面朝下放；洗澡也要带进卫生间；有新消息来时，他会先瞥一眼屏幕，再迅速把手机翻过来。我们在一起三年了，这些细微的动作变化，像一根根细小的刺，扎进我的日常。
有一次，我实在忍不住问了：“你现在怎么老是手机不离身？”
他愣了一下，随即笑了：“工作上事儿多，怕错过重要消息。”他伸手揉揉我的头发，“怎么，觉得我冷落你了？”
如果是以前，我会钻进他怀里撒娇。可那天，我只是看着他，突然觉得这张熟悉的脸变得好陌生。
最讽刺的是，他依然每天说爱我。
早上出门前，他会吻我的额头说“爱你”；晚上睡觉时，他会搂着我说“爱你”；我做饭烫到手，他紧张地给我涂药，不停地说“都怪我，最爱你了”。
这些话曾经是我全部的安全感来源，现在却像一场精心编排的演出。我开始怀疑，他说的每一个“爱”字，是不是都经过计算，恰到好处地维持着这段关系的表象。
真相在一个周末彻底大白。
我和朋友在商场逛街，远远看见他和那个咖啡馆里的女人。他们并肩走着，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，没有任何亲密动作，却有一种难以形容的默契。
我躲在柱子后面，看着他们在珠宝柜台前停下。他拿起一条项链在她颈前比划，她微微低头，脸上有淡淡的红晕。那一刻，他们看起来那么登对，而我，像个不该存在的旁观者。
最让我心碎的是接下来的那一刻。
他们一前一后走出商场，在门口，她似乎想伸手拉他，他却不着痕迹地避开了，快步走向停车场。她站在原地，望着他的背影，眼神里有我熟悉的失落。
原来，在她面前，他也在演陌生人。
那天晚上，他回家时给我带了我最爱吃的蛋糕。我看着他若无其事地拆盒子，摆盘，然后叫我过来尝一口。
“今天加班辛苦了吧？”我问他，声音平静得自己都惊讶。
“嗯，项目赶进度。”他切下一块蛋糕递到我嘴边，“尝尝，甜不甜？”
我看着他，突然就哭了。
他慌了，手忙脚乱地给我擦眼泪：“怎么了？是不是工作上受委屈了？”
我摇头，眼泪止不住地流。我想问他，那条项链最后买了吗？想问他，为什么要同时欺骗两个女人？想问他，到底爱不爱我，或者爱不爱她？
可最后，我只是说：“蛋糕太甜了，腻得发苦。”
他没有再问，只是更紧地抱住我。在那个拥抱里，我感受不到温暖，只感受到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片海。
后来我明白，有些人说“爱你”，不是因为真的爱你，而是因为需要维持一段关系。他们享受被爱的感觉，却不愿意付出爱的代价——那就是专一和诚实。
现在的我，还在整理自己的心情。有时候会想起最初的他，那个会因为我一句话就跑遍半个城市买我想吃的糖炒栗子的他；那个在我生病时整夜不睡守着我的他；那个说过要娶我，要和我一起慢慢变老的他。
也许那些瞬间都是真实的，只是人变了。
也许他从没变过，只是我从未真正认识他。
这段感情教会我的是，爱不是听他说了什么，而是看他做了什么。当一个人在另一个人面前把你演成陌生人，那不管他说多少句“我爱你”，都不值得你再付出真心了。
我还在学习如何放下，如何重新开始。但我知道，总有一天，我会遇到一个人，不需要我猜，不需要我求证，在他的世界里，我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他身边，不用做任何人面前的陌生人。
而那个说着爱我却在别人面前假装不认识我的人，就让他留在过去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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