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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和他在一起三年了。记得刚谈恋爱那会儿，他陪我吃个饭、看场电影，手机往兜里一揣，整个晚上都安安静静的。那时候多好啊，他的注意力全在我身上，我说个冷笑话他都能笑得前仰后合。可现在呢？每次约好见面，他第一件事就是摸出手机。
“我晚上要加班，跟领导汇报一下。”他这么说，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打字。
第一次听他说加班，我还挺心疼的：“别太累了，做完早点休息。”可后来发现，他每次陪我都要“加班”。周末看电影要加班，陪我过生日要加班，就连我生病他来看我，也得先“加个班”。
慢慢地，我觉出不对劲了。
有一次我们在他家看电影，他手机响了。他看了一眼，神色就变了，那种紧张像被老师点名的小学生。他起身去了阳台，玻璃门关得严严实实。我在屋里，能看见他侧脸的轮廓——眉头微皱，嘴唇快速地动着。说了大概十分钟，他回来了，笑容有点勉强。
“谁啊？”我问。
“同事，问工作的事。”他说得很快，快得不像真话。
那天晚上，我假装睡着了。凌晨两点，听见卫生间里有压抑的说话声。我光着脚走过去，把耳朵贴在门上。他说：“知道了，马上就睡……她早睡了……你别多想……”
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。原来不是同事，是她。原来每次的“加班”，都是跟她报备。
后来我开始留意。他发消息时身体会微微侧过去，不让我看见屏幕；如果我在旁边，他会把手机亮度调到最低；收到消息提示，他会先瞟我一眼再决定要不要立刻回复。
最让我难受的是去年我生日。我们好不容易订到那家我想了很久的餐厅，刚落座，他就说：“我得跟领导说一声晚点到公司。”然后开始打字。那一顿饭，他去了三次洗手间——每次都要带着手机。
第三次他离开时，服务员刚好来上甜品。是心形的巧克力蛋糕，上面写着“生日快乐”。我看着那个渐渐融化的“快乐”两个字，突然就哭了。服务员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，递给我一张纸巾。
他回来了，看见我红着眼睛，愣了一下：“怎么了？”
我摇摇头说没事。我能说什么呢？说我知道你在撒谎？说我知道你不是在跟领导汇报，而是在跟另一个女人解释为什么要陪我过生日？
那顿饭后来吃得索然无味。他大概也察觉到了什么，试图讲几个笑话，但我们都笑不出来。
回家路上，他开车，我看着窗外。城市的霓虹灯一闪而过，像我们这段感情，看似绚烂，实则虚幻。等红灯时，他又拿起手机开始打字。路灯的光照进车里，我能看见他屏幕的反光——那个微信头像，我偷偷看到过，是个长头发的女孩。
“一定要现在发吗？”我终于忍不住问。
他吓了一跳，手机差点掉下去：“领导催个文件，马上就好。”
我没再说话。我知道，无论我说什么，他都会用“工作”这个借口。而这个借口，已经成为我们之间一堵无形的墙。
上周，我感冒发烧，38度5。给他打电话，他说马上来。等了半个小时，他发来微信：“公司临时有事，我处理完立刻过来。”
我知道，他又在“报备”了。想象着他在电话里如何向她解释——有个朋友生病了需要照顾，或者又要加班走不开。而我，从女朋友变成了需要找借口的“别人”。
那天他来了，带着退烧药和粥。他喂我喝粥时，我看着他的眼睛，突然觉得很陌生。这个坐在我床边的人，心里装着两个人。他照顾我的同时，可能还在想着如何圆谎。
“我们分手吧。”我说。声音很轻，但很坚定。
他愣住了：“为什么？因为我今天来晚了吗？我真的是工作走不开……”
“不是今天，”我说，“是每一次。每一次你要陪我，都要先跟她报备。我在你这里，好像永远是个需要找借口的秘密。”
他沉默了，这说明我说对了。
“你知道吗，”我继续说，“我最难过的不是你可能爱别人，而是我让你觉得，爱我需要找借口。如果这段感情已经让你需要不断地撒谎，那它就不值得继续了。”
他走了之后，我哭了很久。不是因为失去他，而是为这三年的自己感到委屈。我为什么要做一个需要别人找借口才能见的人？我为什么要接受这种打折的爱？
现在想想，一段健康的感情，不应该有这么多的“报备”和“借口”。爱你的人，会光明正大地爱你，会理所当然地陪你，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为什么要把时间花在你身上。
这段感情教会我：永远不要做别人需要找借口才能见的人。你要做那个他迫不及待想见，愿意放下一切奔向的人。如果他每次见你都需要理由，那这个理由，应该就是爱本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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