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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为我学做甜品,每次做都会先给我尝

    我永远记得那个周末的下午,阳光斜斜地照进厨房,她系着新买的碎花围裙,鼻尖上沾着一点面粉,有点不好意思地端出那盘歪歪扭扭的饼干。那是她第一次尝试烘焙,巧克力豆放得太多,边缘有些焦黑,形状也奇奇怪怪的。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,小声说:“可能不太成功,你要不要尝一块?”

    我拿起一块放进嘴里——说实话,口感有点硬,甜得发齁。可看着她紧张得攥着围裙角的样子,我用力点头:“好吃,真的。”

    就为这句话,她眼睛里的光一下子亮了起来,像星星落进了深潭。

    从那以后,我的生活里就多了一份甜蜜的期待。

    她开始在手机里收藏各种甜品教程,关注了十几个美食博主。我们的购物车里,渐渐挤满了模具、打蛋器、裱花袋这些我从未留意过的东西。厨房的角落堆起了低筋面粉、淡奶油、吉利丁片,冰箱里总有她冻着的半成品。

    每个周末,她都雷打不动地钻进厨房。我则成了她的“首席品鉴师”——这是她给我封的称号,说我的意见最宝贵。

    记得她学做提拉米苏那次,明明步骤都对,可手指饼干浸泡咖啡酒的时间没掌握好,送进嘴里时,整个蛋糕塌成了一团。她沮丧得快要哭出来:“我是不是太笨了?”

    我舀起一勺放进嘴里,咖啡酒的苦涩和奶油的甜腻奇怪地混合着。但我告诉她:“这样才有手工的味道啊,比店里卖的特别多了。”

    她破涕为笑,轻轻捶了我一下:“你就会哄我。”

    其实我没说谎。在她所有的作品里,我尝到的最浓郁的味道,是爱。

    最难忘的是她偷偷学做我奶奶的拿手点心——豆沙酥。奶奶去年走了,那是她最拿手的点心,外皮酥得掉渣,豆沙甜而不腻。我偶尔提起,说再也没吃过那个味道了。

    她没说什么,却悄悄给我妈打电话,问来了奶奶的配方。那个周末,她在厨房从早忙到晚,失败了三次。不是皮破了,就是豆沙炒糊了。第四次出炉时,天已经黑了。

    当她端着那盘金黄色的豆沙酥走出来时,我愣住了。外形和奶奶做的有七八分像,更重要的是,那股熟悉的香味弥漫在空气里,一瞬间让我眼眶发热。

    我咬了一口,酥皮在嘴里簌簌地散开,豆沙的甜恰到好处。不是完全一样,但那份心意,让这个味道有了特别的意义。

    “怎么样?”她小心翼翼地问。

    我点点头,说不出话来。她明白了,走过来轻轻抱住我。那一刻我知道,有些爱,真的可以穿越时空,通过味道传递下来。

    当然,她的烘焙之路并非一帆风顺。有次做戚风蛋糕,大概是蛋白没打发好,成品像个结实的饼。她气鼓鼓地要把它扔进垃圾桶,我赶紧抢过来:“别啊,我就喜欢吃实在的。”

    切成小块,蘸着酸奶,我们坐在阳台上,你一块我一块地分着吃完了。晚风吹过来,她靠在我肩上说:“下次一定会更好的。”

    我亲亲她的头发:“这样已经很好了。”

    真的,那些不够完美的作品,反而成了我们最珍贵的记忆。太甜的慕斯,我们一起加了苦咖啡配着吃;咸了的芝士蛋糕,我们拿来配无糖的红茶;烤焦的饼干,我们把焦的部分掰掉,只吃中间好的部分。

    慢慢地,我发现她不是在学做甜品,而是在用面粉、黄油和糖,一笔一画地描绘我们的日子。而我的品尝,成了这幅画上最重要的落款。

    现在,她的技术越来越好了。马卡龙能烤出完美的裙边,慕斯口感丝滑,拉丝面包能拉出长长的丝。朋友们来家里,都夸她可以去开店了。

    但只有我知道,在所有这些进步背后,是无数个我在旁边陪着的周末,是我每一次认真的品尝和“违心”的夸奖,是她失败时我的“这个其实也不错”,是她成功时我比她还开心的欢呼。

    上周我生日,她端出一个精致的巧克力蛋糕,上面用奶油写着:“给我的专属品鉴师”。

    切蛋糕时,她在众人面前说:“谢谢你,愿意做我的小白鼠,更谢谢你,从来没有嫌弃过我那些失败的作品。”

    我嘴里塞着蛋糕,甜得说不出话,只能用力摇头。

    其实该说谢谢的是我。谢谢你愿意为我系上围裙,谢谢你让我的生活充满了甜美的期待,更谢谢你,让我明白——爱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,而是周末午后厨房里的忙碌,是每一次满怀期待的“你尝尝”,是即使不够完美也毫不犹豫的“真好吃”。

    如今,我们的厨房里已经有了专门的甜品柜,摆满了她的作品和工具。每当夜深,我们常常会切一小块她新做的甜品,配着茶,聊着天,慢慢地吃。

    这种甜,不只是糖的味道,是日子慢慢过、爱慢慢长的味道。而我知道,只要她还在厨房里忙碌,只要她还愿意第一个端给我尝,这份甜就会一直一直,延续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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